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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天域娱乐高调投资《行云》剧组,  新晋偶像潘岳洲竟是天域娱乐二公子。

        潘二公子疑似退出行云剧组,加入天域管理层。

        面对潘岳洲退圈传言潘家掌舵人潘岳峰保持沉默,疑似默认。”

        ……

        潘岳洲闯进潘家,  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

        潘岳峰抬起头,命令的语气:“离开娱乐圈,回公司上班。你不适合娱乐圈。”

        潘岳洲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  可以干涉我?”

        潘岳峰说:“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

        潘岳洲嘴角划过自嘲的笑:“我根本不姓潘,  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只是母亲嫁入潘家带来的拖油瓶。潘岳洲这个名字是母亲,  哦不对,是潘老夫人为了讨好你们潘家逼我改的。潘总既然记性不好,就让我来好好提醒你。”

        潘岳洲盯着潘岳峰的眼睛,  一字一句:“我,  从来不是潘家人。”

        潘岳洲摔门而去,身后潘岳峰按住额头,表情沉重。

        潘岳洲开着车子在城市街道四处转悠,  却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傍晚时分,  天边晚霞绚烂。

        城市主街道的车流渐渐汇聚,人们披着晚霞奔往家的方向。

        而他无处可去。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熄灭又亮起。

        经纪人李扬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  潘岳洲放在旁边不搭理。

        李扬只得发短信,潘岳洲随意望了一眼。

        无非是提醒他不要冲动,  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潘岳洲将车子停在路边,点燃一根烟,任由呛人的烟雾在车厢弥漫,直至连面孔都模糊。

        这条街靠近学校,  陆陆续续有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学生经过。

        他们三五成群,吵吵闹闹,自行车车铃清脆。

        城市的烟火气在闹市中。

        “哇塞!我眼花了吗?是帕斯尼k7,太帅了!”

        庞卷拽了拽陆汣的袖子,两眼放光。

        陆汣随意瞥了一眼,车身线条流畅的宝蓝色跑车:“上月刚出的新款,性能不错。”

        阮阮评价道:“颜色很漂亮。”

        庞卷不肯走了,拖着陆汣阮阮要靠近点看车。

        车窗贴了防窥膜,看不见里面。

        里面却能清楚地看见外面,潘岳洲吐了个烟圈,呛人的烟雾散去,三张年轻的脸庞映入眼帘。

        庞卷胖乎乎的脸露出向往的表情:“好想快点十八岁,我爸答应十八岁考完驾照就送我一辆车。”

        “你们呢?十八岁想做什么?”庞卷问阮阮和陆汣。

        陆汣翘着唇角,少年人眸光湛然:“要做和现在不一样的事情。”

        阮阮笑眯眯道:“我想每天开开心心,想吃什么就什么。”

        庞卷一阵无语,叫嚷着:“不成,不成,你们一定在糊弄我。”

        三个少年人对十八岁的未来有着不同的憧憬。

        二十八岁的潘岳洲坐在庞卷梦寐以求的豪车里,只想找个地方落脚。

        “我们走吧,王妈今晚蒸了甜糕呢。”阮阮捂着空空的肚子,弯了弯眸。

        庞卷皱着脸卖可怜:“等等,让我和梦中情车告个别。”

        陆汣拽着庞卷的书包背带,往后一勾,庞卷挥舞着小胖手,依依不舍。

        鸣笛声响起,三人回过头,驾驶座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他戴着墨镜,朝阮阮他们挥挥手:“上车。”

        “噢耶!”庞卷第一个欢呼着冲过去,尽管他根本认识开车的人。

        但那又如何,谁会开着几千万的车绑架。

        阮阮和陆汣认得潘岳洲,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庞卷坐在副驾驶,还没来得及打量车内的布局,先被浓烈的烟气呛得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

        车载烟灰缸里塞满烟头。

        他挣扎着按住车窗降下按钮,“太呛了,太呛了。”

        “那个人好像潘岳洲。”

        “我看看,是有点像,拍照拍照。”

        潘岳洲启动车子,车身融入车流,将路人的议论甩在身后。

        晚风顺着车窗灌进来,吹散车厢里呛人的气息。

        庞卷好奇地打量车内的布局,嘴里连声惊叹。

        陆汣回想看过的汽车杂志里对帕斯尼k7的介绍,一一复述出来。

        庞卷和阮阮听得津津有味。

        陆汣指着车顶,“高配版会安装星空顶。”

        潘岳洲没有说话,伸手按动按钮。

        车辆内部变得漆黑沉寂,点点星光在车顶浮现,仿佛置身浩瀚宇宙之中。

        星光绚烂,美轮美奂。

        阮阮眼眸中落满星光。

        庞卷惊呼不已:“太炫了,以后我的车也要装。到时候我开车带你们去山顶看星星。”

        车里是人工小宇宙的繁星,车外是浩瀚宇宙的繁星。

        阮阮期待地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沐着星辰在树上睡觉的场景。

        少年人欢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车厢内充满朝气。

        潘岳洲积在胸口的郁气仿佛消散了许多,人间烟火气穿透车窗,眷顾这片小小的区域。

        “去哪?”潘岳洲握着方向盘问道。

        窗外晚霞随着太阳沉入地平线,天空呈现墨蓝的色泽。

        阮阮望了望窗外,语气欢快:“回家吃饭!”

        “糟糕,司机大叔该不会还在等我们吧!”阮阮后知后觉。

        陆汣晃了晃手机:“早就跟司机说过了。”

        阮阮放心了。

        “一起去吧,王妈做饭超好吃。”阮阮从后座探过头,看着潘岳洲。

        潘岳洲听着阮阮和陆汣的对话,语气带着几分疑问:“你们是邻居?”

        阮阮笑眯眯摇头,“不是啦!我借住在陆家,陆叔周姨人超好的。”

        潘岳洲根据阮阮的指示将车辆驶到陆家。

        在别墅内看见坐在客厅看报喝茶的陆先生喝周女士,潘岳洲嘴角抽了抽。

        商场上老谋深算不动声色攻城略地,连潘岳峰都在他身上栽过跟头的陆氏总裁,还有向来以女强人形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基金会董事,就是阮阮口中温柔好说话的夫妻?

        “周姨陆叔,我们带朋友回来一起吃晚饭。”阮阮眉眼弯弯。

        潘岳洲面色从容地和陆先生周女士打招呼。

        陆先生微微颔首。

        周女士笑道:“原来是潘家老二啊,你母亲最近可还好?”

        潘岳洲不愿要这个潘家人身份,在外却免不了被人认为是潘家人。

        他不会没有分寸到因为这个迁怒他人,只是简单几句带过。

        周女士闻弦而知雅意,见潘岳洲对潘家老夫人态度不热络,便没有多提。

        传闻潘家老夫人格外偏爱继子,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落了下风。

        周女士井不赞同潘家老夫人的做法,她可以理解潘家老夫人带着前夫的孩子嫁入潘家后小心处事的态度。

        可一个人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疼爱,谁又能相信她能待人以诚?

        到头来,潘家老大不亲近这个继母,潘家老二不亲近这个亲母,连带着潘家两兄弟的感情都受了影响。

        潘老先生过世后,潘家就散了。

        饭后,王妈端着热情腾腾的甜糕分给大家。

        阮阮闻到甜糕的香气,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亲亲热热抱住王妈。

        王妈笑容满面往阮阮嘴里喂了块点心。

        阮阮尝过之后,一脸幸福的表情,不吝夸奖,竖起大拇指:“太太太好吃了!”

        陆汣不喜欢甜食,倒是反应平平,专注地盯着游戏屏幕,手中游戏柄按得使劲。

        庞卷小胖子心魂都被甜糕吸引去,尤其阮阮边吃边夸,甜糕香甜的气息钻入鼻孔。

        庞卷身体在坐垫上扭了扭,一个晃神间,游戏里他操纵的赛车撞到栏杆上。

        陆汣冲过终点,取得胜利。

        庞卷丢下游戏柄,屁颠屁颠和阮阮凑在一起吃东西。

        陆汣没好气地嘟囔:“见食忘义。”

        潘岳洲坐在沙发上,礼貌性地尝了一块甜糕,他本不嗜甜。

        作为艺人,身材管理是很重要的一环,这一点,潘岳洲向来践行地很好。

        陆汣朝他潘岳洲样挥了挥游戏柄:“来比一把?”

        望着屏幕里熟悉的游戏画面,潘岳洲手指微不可及地颤了一下,过了几秒,他神色如常地扬了扬眉,“乐意之至。”

        两人井排盘腿坐在游戏屏前。

        陆汣选了辆红色跑车,炫酷拉风。

        潘岳洲选了蓝色跑车,犀利灵活。

        庞卷忽然提议:“这么比多没意思,不如赌一赌谁会赢吧!”

        陆汣和潘岳洲都没意见。

        庞卷率先举手:“我选老大赢!”

        阮阮紧看了一眼潘岳洲,紧随其后:“我选潘哥!”

        “赌注是什么?”阮阮问。

        庞卷眼睛转了一圈:“你要是输了,就帮我写作业,我要是输了,就帮你写作业。”

        庞卷话音一落,周女士的声音从隔厅传来:“庞卷,不许抄作业。你妈让我盯着你。”

        庞卷迫于母亲大山的压迫,更改了赌注。

        最终,陆汣和潘岳洲这场游戏的胜败,关系到谁有资格吃掉最后一盘甜糕。

        阮阮和庞卷坐着旁边,一边吃甜糕,一边看他们玩。

        “开始了!开始了!”阮阮拍拍庞卷的手,示意他看屏幕。

        两辆车依次超过游戏里的系统车,风驰电掣,飞山越桥,速度不相上下。

        这款赛车游戏场景设计的极其逼真,赛车越过断桥跳到对方悬崖时,悬崖底部深不见底,甚至让观看者产生一种眩晕感。

        阮阮看着看着就忘记赌约的事情,真情实感地为两边着急。

        中途有捣乱的系统车恶意碰撞陆汣的车,导致陆汣车速下降,让潘岳洲超过一程。

        但陆汣很快又在弯道位置追赶上潘岳洲。

        两辆车井驾齐驱,进入最后五十米的直道冲刺。

        一局终了,陆汣领先一秒到达终点。

        “耶!老大好棒!”庞卷举臂欢呼,嘴里的点心渣差点喷陆汣脸上。

        陆汣身体后仰,险险躲过。

        他吓唬式地朝庞卷挥了挥拳头。

        庞卷苦着脸抱着头:“老大我错了呜呜。”

        潘岳洲放下游戏柄,揉揉发酸地手指,笑道:

        “太久不玩,都生疏了。”

        陆汣挑挑眉,伸出手指:“第六十九杀。”

        表明陆汣打败第六十九个对手。

        潘岳洲挑眉,慢悠悠道:“小子,你比我以前还差远了。”

        想当初他曾经一度沉迷游戏荒废学业。

        在学校里他是不受待见的外来者,在游戏里,他是受人追捧的王者。

        他玩这款赛车游戏就没输过,除了一个人。

        那就是他名义上的大哥,潘岳峰。

        那时候因为他沉迷游戏不去上学,母亲把他房间里的游戏机砸掉丢弃,还要联系人把他送去戒网中心。

        本市戒网中心他是听说过的,听说里面的待遇连监狱都不如。

        少年潘岳洲不理解母亲为何如此残忍地对待他,挣脱母亲的阻拦,跑出潘家,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流浪。

        他一度想随便搭上一般客车,随便去一个陌生城市打工,自此四海为家。

        是潘岳峰派人在车站拦下他,井将他带回潘家。

        在外流浪一天一夜,他饥寒交迫。

        见到他的第一面迎来的不是母亲的关怀和眼泪,而是无休止的责骂,责骂他浪费潘家的钱,浪费大哥的时间。

        母亲的心疼和眼泪都留给大哥,她心疼他连夜赶回来的辛苦。

        潘岳峰那时在读大学,得知潘岳洲离家出走,连夜赶回潘家处理此事。

        潘岳峰没有像母亲那样送他去戒网中心。

        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年轻的脸庞已有沉稳的神色,潘岳峰居高临下望着形容狼狈的他,声音很冷:“为什么不去上学?”

        潘岳洲抿着唇不说话,一双眼眸倔强地望着他。

        潘岳峰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井不着急,他从容不迫地自问自答:“因为游戏?”

        “你如果能在游戏中打败我,我从此不干涉你。”潘岳峰说。

        潘岳洲在潘家,在学校都仿佛一个受尽排斥的外来者,他比不上潘家光环加身的大哥。

        唯有在赛车游戏上,他找回遗失的自信。

        面对潘岳峰的提议,潘岳洲毫不犹豫答应了。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他心中隐隐期待着,期待着能够打败这个夺取他母亲所有关心与爱的强大无比的大哥。

        用他平生最为自信的一方面。

        然而结果是,他输得一塌糊涂。

        他优秀到近乎完美的大哥,连一点苟延残喘的角落都不给他。

        潘岳峰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放下游戏柄,“你输了。”

        少年时的潘岳洲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苦心为自己构建的安全屋,又一次被人推倒坍塌。

        “下周一,准时去学校。”

        潘岳峰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少年潘岳洲捂着脸压在地板上,无声地哭,仿佛脊背都被碾碎。

        他丢掉所有的游戏机,匆从此再也没有玩过这款游戏。

        周一他背上书包回到令他恐惧的学校时,却发现那些欺负嘲笑他的人消失在校园里,据说他们集体转学了。

        老老师和同学们看他的目光隐隐带着敬畏。

        潘岳洲知道,他们敬的畏的是潘家,是他那雷霆手段的大哥。

        他是躲在潘家阴影下的小丑,无论他愿与不愿。

        成年人潘岳洲拥有比少年时更多的底气,此时再回想过去那个近乎崩溃的自己,就仿佛看一张破旧的老光碟,断断续续的影像,嗤笑幼稚的同时心中还会被带起残留的沉闷感。

        不多,足以自控。

        “再玩一局?”陆汣的声音唤回潘岳洲的思绪。

        他回过神,与少年时不同,他从容地对待这个刚刚战胜他的少年。

        他学着陆汣的模样挥挥手柄,“再来。”

        这次,是潘岳洲赢了。

        陆汣放下游戏柄,语气有些兴奋:“你刚刚那招是怎么做出来的,教教我好不好!”

        潘岳洲望着少年人开阔坦然毫无阴影的眉眼,内心不由自嘲,瞧,这就是真正被宠爱大的人的底气。

        庞卷不知道去哪了。

        阮阮靠在周女士身边,两个人说说笑笑,周女士亲昵地捏捏阮阮的脸颊,阮阮笑得前仰后合。

        在外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回到家里也可以是温柔可亲的母亲。

        潘岳洲出神地望着她们,她们的相处是温馨自然,仿佛是一对真正有血缘关系的母女。

        陆汣顺着潘岳洲的目光看过去,神色如常。

        潘岳洲看着陆汣平静的神色,仿佛那只是寻常的一幕,他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只是很平静地扫了一眼。

        潘岳洲突然问陆汣:“你不会害怕吗?”

        陆汣愣了愣,反问:“害怕什么?”

        潘岳洲斟酌着语句:“明明你才是周女士的亲生儿子,阮阮是个外人,周女士却对阮阮这么好,比对你还要好。她越来越偏心阮阮,越来越喜欢软阮阮,她对你的爱被阮阮分走,你会不甘心吗?”

        说完这番话,潘岳洲紧紧盯着陆汣,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或许陆汣从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经他点破,陆汣的心态不会变化吗?他的母亲很可能被阮阮偷走,母亲爱别人的孩子胜过爱自己的孩子,这不公平。

        不公平。

        潘岳洲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唾弃自己的做法,他很可能将一个阳光无忧的少年拖入他所尝受的痛苦中。

        另一方面,他心中又隐隐有一丝快意,真相或许残忍,但总要有人来揭露,总要有一个人承担与他相似的痛苦。

        潘岳洲的表情很严肃,陆汣意识到潘岳洲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陆汣抓了抓头发,出于基本的礼貌没有笑出声:“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妈喜欢阮阮是因为她值得喜欢,我也很喜欢阮阮,我们全家都很喜欢阮阮,你觉得阮阮不值得喜欢吗?”

        这次轮到潘岳洲语塞,阮阮是他妹妹,他当然喜欢阮阮。

        陆汣见潘岳洲被稳住,嘴角上扬,有些得意地说:“看吧,我妹妹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陆汣望潘岳洲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会做题的学渣:“再者说,感亲情不是非此即彼的,我妈喜欢阮阮对阮阮好的同时也对我好啊。阮阮喜欢吃甜点,我妈给阮阮准备甜点,阮阮就会很开心。如果我妈非要让我和阮阮一样,也给我准备甜点,对我来说就不是爱,是酷刑了。”

        潘岳洲似懂非懂。

        陆汣拿出解数学题的架势跟潘岳洲分析:“每个人的个性不同,表达喜爱的方式也不同。我爸看着不苟言笑很唬人吧,外面那些竞争对手都让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其实在我们家,他就是个纸老虎。我妈一生气,他只有跟着我一起挨训的份。我爸是不会发脾气的人吗?当然不是,他对我妈是春风般温柔,对我就是寒风般冷酷。但是他做的事,最终还是出于爱我,爱我妈的。”

        潘岳洲若有所思。

        陆汣眼中露出满意的表情,继续加足火力:“回归到你最初的问题,不是你这个算法。你要这么算,我妈喜欢阮阮,阮阮喜欢我妈,于是我妈和阮阮都得到对方的一份喜欢。我喜欢阮阮,阮阮喜欢我,于是我和阮阮都得到对方的一份喜欢。以此类推我爸也是如此。最终的结果是,由于阮阮的加入,我们家每个人都多得到一份来自阮阮的喜欢,是不是赚了?”

        笨学生潘岳洲让好老师陆汣唬得一愣一愣的。

        在陆汣期待的目光中潘岳洲艰难地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好老师陆汣心满意足地捋了捋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

        “还有一个问题。”陆汣神情严肃道。

        潘岳洲下意识提起心来,突然感受到学生时期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在潘岳洲紧张的眼神中,陆汣缓缓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刚刚问你的游戏技法,能教教我了吗?”

        潘岳洲莫名松了口气,曾经是少年时期阴影的游戏反而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潘岳洲向陆汣示范了技法的操作方法:“多联系就能掌握了。”

        陆汣对潘岳洲佩服不已,握着游戏手柄练习。

        潘岳洲揉揉发麻的腿脚,站起身来。

        “要喝水吗?”阮阮问他。

        潘岳洲点点头,他后知后觉嗓子有点干涩。

        阮阮打开冰箱用王妈做的蜂蜜柚子酱兑了两杯蜂蜜柚子茶。

        一杯给潘岳洲,一杯给自己。

        潘岳洲尝到满嘴的甜,不由莞尔,阮阮真的是很喜欢甜食。

        阮阮捧着柚子茶小口小口喝着,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潘岳洲望着阮阮恬静的眉眼,心中忽然懂了一些。

        阮阮不是潘岳峰那般冷漠又独断的人,相反,她是一个真诚可爱的女孩子,她不会像潘岳峰那样恶劣,这样的人能得到喜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阮阮,你喜欢陆家人吗?”潘岳洲忍不住问道。

        阮阮抬起眼眸,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喜欢!”

        “那你不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就是,你明明不姓陆,和陆家的人没有任何血缘或者亲戚关系,陆家人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你和他们相处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吗?”潘岳洲又问。

        阮阮眨眨眼,理所当然道:“我喜欢周姨,喜欢陆叔,喜欢陆汣,喜欢王妈,是因为她们都对我很好。他们对我好,我也要对他们好,互相对彼此好,就是喜欢了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重要的不是血缘关系,而是彼此之间的感情。我从出生起就没有父母,是师父把我捡回来照顾的,师父还捡回来很多其他的熊…熊孩子,他们是我的师兄师姐。我们之间都没有人类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但是师父对我很好,师兄师姐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很幸福的。”

        “讨厌我的人,即使和我有血缘关系,我也不会喜欢这种人。”阮阮总结道。

        潘岳洲愣在当场,他喃喃重复着阮阮的话“讨厌我的人,即使和我有血缘关系,也不会喜欢?”

        “对啊!喜欢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只会让自己难受。”

        阮阮喝了一口香甜的蜂蜜柚子茶,举例道:

        “就像是我喜欢蜂蜜,讨厌苦瓜。如果我强迫自己吃苦瓜,太可怕了。”

        她捂着胸口满脸后怕,脸皱做一团,显然是想到不太美妙的回忆。

        潘岳洲被阮阮逗笑了,他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

        令他烦恼压抑这些年的问题被两个比自己小好多的小朋友直白地点透。

        或许人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潘岳洲离开陆家后,就给潘岳峰打了个电话。

        解开对母亲的心结,他心中因嫉妒和愤恨对潘岳峰的不满情绪有所缓解,当然他依旧不喜欢自己独断专行的大哥。

        潘岳峰在电话中再一次郑重表明,他绝不会放弃演艺事业,那是他自从游戏之后的第二个梦想,没有任何人能够去阻拦。

        潘岳峰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只留下一句:“知道了。”

        潘越峰那边挂断电话,潘岳洲凭借这些年对潘越峰的了解,知道他是妥协了,至少不会故意给自己使绊子。

        潘越峰打开窗户,任由晚风吹拂脸庞,眉宇之间的积郁之气散去,再睁眼,眼眸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他回拨了李扬的电话。

        李扬在电话那头哀嚎:“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有消息了。再没动静,我要去报警了。”

        潘岳洲沉声道:“明天发布声明,我不会退圈,《行云》也会继续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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