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晚自习下课，乔一安跟着言舟一起走回宿舍，乔一安憋了半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话，觉得再不问出来他就要好奇死了。
他越想越不对，就下午莫亦然那个样子，哪里像是因为讨厌他不想让他和言舟多接触啊，明显就是他和言舟一开始就认识，甚至可能关系还不错，所以看到好朋友和自己讨厌的人走在一起才会这么生气吧。
可是莫亦然和言舟为什么会有交集呢？
他看的真的是原著吗？乔一安都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舟神，你和莫亦然之前就认识吗？”乔一安问道。
言舟：“之前我和他住一个小区。”
一个小区啊，那个要拆迁的棚户区？乔一安一下想明白了言舟周二要去做家教，还要给原主做代练的原因。
乔一安突然意识到什么：“舟神，我刚喊他弟弟你也没啥反应，那你知道我和他的事情？”
说起这个，言舟突然停下了脚步，表情有些严肃，之前他一直没有理由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对，我知道，虽然我也很同情你，但是你的亲生父母也是受害者。”
乔一安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言舟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也不全是，你和我亲生爸妈很熟吗？”乔一安有些好奇地问。
言舟语气缓和了一点：“是的，叔叔阿姨人很好，小时候我被我妈打，他们就会收留我喊我去吃饭。”
言舟继续道：“出了这种事，叔叔阿姨也很伤心，但是他们怕耽误你们，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乔一安：“这样啊，那你可以带我回去见见他们吗？”
言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犹豫。
“我其实也一直想回去看看他们，但是我有点害怕，对我来说，毕竟还是陌生人。”
乔一安这个话倒也没说错，但他想让言舟带他去最主要原因还是，他根本不认得路，也不知道他亲生父母住在哪里。
“行，那我这周六早上回去，你和我一起回去吧。”言舟还是答应了他，叔叔阿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每个礼拜他回家都会向他打听乔一安的状况。
“但是吧，舟神，莫亦然下午那个语气，可不是普通邻居的语气。”乔一安突然八卦。
言舟：……
“他和我表过白。”
乔一安没想到言舟随口说出来的话这么刺激，原著可是一本双初恋文啊。
“你没答应吧？”乔一安问。
“没有。”
意思表白不成功的不算初恋？
等等，乔一安突然害怕，言舟竟然对男生向他表白的事情这么淡定：“你没有答应，是因为你喜欢女生吗？”
言舟：……“对。”
乔一安这才放下心来，果然，他身边还是有正常直男的。
“不过，舟神小时候也会被妈妈打的吗？”乔一安问道。
言舟：“恩，小学的时候吧。”
乔一安笑道：“我以为你一直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言舟：“我妈妈以前受过伤，情绪有点不稳定。”
乔一安一下有一种窥探到别人隐私的感觉：“啊，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的。”
言舟：“没事。”
回到宿舍，言舟翻出了一张卷子，拿给乔一安。
“不是要我帮你补课吗，你先把这张数学卷子做了，我看看你的基础。”
乔一安愣住了，怪他，是他为了让原主的人设崩得不要太快，没有阻止卢女士。
但是，如果他不和言舟说实话，他费心思帮自己补课，以后知道真相会生气的吧。
毕竟，他们现在也算朋友？
乔一安准备了一下措辞，因为间隔太久，言舟都以为他是不是不想做试卷。
“那个，我可能不需要你帮我补课。”
言舟之前内心就有了猜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乔一安奇怪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想学？”
言舟开玩笑道：“我以为你是想偷偷学习，然后惊艳大家？”
乔一安没想到言舟会说出来这种话，脱口而出：“舟神，你也上网的吗？”
言舟：“我25星，这还是我没空打的结果。”
乔一安道歉：“对不起，代练大人。”
既然说开了，乔一安也不装了，他从书包里掏出中午打的竞赛真题：“我说实话，其实我一直是王者装青铜，上次那个竞赛题是我自己做的，我中午去打了近七八年的真题，已经做了两套了，先给你看看。”
饶是日常淡定的言舟，听完这话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接过乔一安递过来的试卷，第一套是去年的真题，这套卷子他也做了，答案也还记得，他看了前面的几道填空题，确实和正确答案一样。
乔一安看到言舟的眼神，感觉这应该是一个高光时刻：“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打一个闪光灯。”
却见言舟已经收起了惊讶，正在看他做的第一道大题：“你这道题，有一个小数点好像点错了。”
乔一安：他怎么接受度这么良好？
“哪里？”乔一安凑过去。
言舟用手指了指：“这儿，应该是36789，你抄到第二行的时候变成了36789。”
乔一安恍然大悟，“难怪我说这个题目的答案为什么这么奇怪，我还以为……”乔一安瞬间闭嘴，他还以为纸片人世界里的全国竞赛题就是喜欢不凑整数。
“不过，这题，你这个解题方法是不是用到了微积分？”言舟又指了指第二道大题说。
乔一安看了看，他确实用了导数，不过他们这里的高中不学：“呃……确实用到了导数，这样理解起来更方便一点。”
言舟拿着乔一安的卷子坐了下来，拿出了笔和草稿纸，乔一安也拖了他自己的凳子坐到了言舟旁边。
“可以给我讲一下用导数的做题思路吗？”言舟把笔递给乔一安，虚心请教。
乔一安自己是学霸，他对自己的定位是：努力学习就可以保送，保送就可以比人家多半年玩的时间，现在的刻苦是为了以后更好地玩。
乔一安周围的同学也都是大学霸，有的学霸喜欢平时装作自己不学习，深夜学到半夜一点半，就为了考试的时候经惊艳老师同学，塑造一种“我不学习我也考得很好，我就是聪明”的人设。还有的学霸，会有一些学霸的傲气，对自己不会的东西，通常会自己查资料，自己研究，或者问老师。
像言舟这样的，碰到不会的能够对一个全校倒数第一的学渣“不耻下问”，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乔一安拿过言舟递给他的笔和草稿纸，在草稿纸上演算了起来，一步步给言舟讲了自己的解题思路。
二人讨论了很久，把去年真题的整张卷子都讨论了一边。
言舟之前虽然猜到了他的隔道同桌在扮猪吃老虎装学渣，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不仅思路好，解题方式新颖，这个晚上他收获颇丰。
最后，还是乔一安看了眼时间，竟然都十一点半了，再一会儿就要熄灯了。
“舟神，要不，我们明天继续？十一点半了。”
言舟也看了眼时间，点点头：“恩，你的真题卷可以借给我明天看看吗？”
乔一安：“行，你先把这两张拿去，其他的我还在做。”
言舟：“我上次和你说的，学校会根据这些学期期中考试的成绩安排数学全国竞赛的名额。”
“我记得。”
言舟笑了笑：“你能超过我吗？”
乔一安也笑了：“试一试？”
“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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